INCO化合物

随缘入坑,瞎几把乱写。
墙头多,不长情。
我永远喜欢猫箱反转——

【玄戈&北洛】双王(1)

·玄戈北洛亲情向,至多是暧昧向嫂子和云大佬都在

·我只是想让哥哥活。哥哥如果活着,北洛和他的互动该多有意思啊。

·剧情魔改,ooc归我,人物归古剑。

·无雷咱就走着。

++++++++++

“你要走了?”

他从黑暗中站起身,望着不远处白衣冕服的背影。

白衣的王沉默许久,并未回身,只微微侧头,轻声道:“嗯。不回来了。”

他愣了一下,看着白衣青年向着远方的光亮走去,急忙上前一步:“等一下——”

他的双生哥哥步履似一顿,他抬步欲追,却追不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冕服的修长身影一步一步没进刺目的光明里。

“弟弟,我把天鹿城交给你了。”

“——玄戈!”

1-1

北洛猛然睁开眼睛。

离火殿光线昏暗,只天窗是透亮的,投下的光如有实质,像一束束勾着彩边的玻璃。他恍惚了片刻,还未从这骤起幻境的余韵里回味出什么启示,听得一个低稳声音道:“……如果你觉得不如我,就努力成为我。如果你觉得比我更强,就远远胜过我。”

他下意识望去,白衣的青年身量修长,背影挺拔,像迎风压雪的青松。

眼看着玄戈要从殿中踏出去,北洛心底骤生一股感觉——他不能让玄戈走。

仿佛他若任玄戈踏出离火殿,就是天地翻涌,三界众生都逃不脱,都要仓促挣出一条命来。

“玄戈。”他站了起来,“我是我,你用不着拿你来与我比较。我对王位这玩意儿没兴趣,你的安排我也不想听,这东西——”

他把蜃珠抛还给玄戈,玄戈没有回身,只抬手接住了。

“你告诉我古厝回廊里有什么,把你的安排说清楚,我不想与你打哑谜。”北洛大步上前,一把抓住了玄戈的手腕,空落落的心在抓实的那一瞬稳了下来,语气也和缓不少:“你就这么放心把天鹿城交于一个外人?这般仓促儿戏的决定,会是辟邪王做出的?”

玄戈沉默半晌,闭了闭眼,语气透出点微不可查的疲惫来:“……我们是双生子,你并非外人,我已与你说得很清。”

北洛扬眉,玄戈挣了挣竟未挣开他的手,于是低声道:“放手。”

北洛非但不放,反而扣住了玄戈的脉门,被鼓噪混乱的脉象震得指尖发麻。玄戈猛抽回了手,北洛哑然片刻,道:“你怎么伤得这么重?!”

语气里带了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火气。

玄戈眼前晕眩,闭了闭眼,来不及回答他的质问。他与北洛一战动了妖力,体内妖力在支离破碎的脉络中乱窜,刚刚本想撑着离开离火殿,却被北洛绊住,此刻伤情反噬星蕴不稳,怕是走不得了。他的伤早就动了根本,北洛一靠近,辟邪血脉里的本能叫嚣着让他吞掉眼前这神魂相连的血肉修复己身,他头痛欲裂、摇摇欲坠,却仍勉力站得笔直,像是为王的骄傲逼着他在脊梁里嵌入不可弯折的钢钉。

“不行,”他昏昏沉沉想,“不能伤他……他是我弟弟。”

记忆深处有一团被他误伤而血肉模糊的幼兽,奄奄一息地伏在他身前,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,他靠近时,却仍依恋地贴向他……血是热的,幼兽却快要冷了。

每每想到,玄戈都冷得窒息。此刻何止冷,眼前还是黑的,他只觉得四面全无支点,他在一片漆黑里坠落,背上忽然被一个力道撑住了。

“强装什么?”北洛皱眉道,“你怕让下属看见,还怕让我看见你这狼狈样不成?”

玄戈闻言未答,北洛却觉得臂上重量沉了几分。

北洛低声自嘲:“你说你快要死了,我见你活蹦乱跳,自然不信……原来你倒是没骗我。”

玄戈缓了些许,便重新自己站稳,开口仍旧波澜不惊:“我未有一句骗你。”

“何人伤你至此?”

“十年前我与始祖魔大战,被他伤了,至今……”玄戈顿了顿,不欲多说,转言道,“古厝回廊里有我留给你的助力,你还是去一趟为好。”

“我怕我回来了,就不得不直接被你逼上王位。”北洛毫不客气道。

玄戈笑了一下:“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,徒添乱。古厝回廊中时间流速与魔域不同,若你真不想被赶上王位,便早些回来。”

“你这伤,”北洛忍不住问,“真的无法救?你真的快……”

“我说过,未有一句骗你。”玄戈说,重把蜃珠递给他,“羽林会带你去古厝回廊,走吧。”

北洛接了蜃珠。

“玄戈。”他忽然说,“我回来之前,你不许死。”

“你师父赐你‘无争’,”玄戈推开门,没有回身,“你便是这么霸道地‘无争’的?”

“没办法,”北洛抱肩道,“谁让我是只反复无常的辟邪。”

玄戈摇摇头,出了门。

——与他争口舌,倒是有趣。

一门之隔的兄弟不约而同地如是想。

1-2

他在白梦泽里见了云无月。

“你不是玄戈,”她踏水款款而来,裙摆在水面上化光而散,步履生莲,“但你们长得很像。你是他弟弟?”

北洛抱肩挑眉:“我是我。你又是谁?”

云无月神情不变:“我叫云无月。”

北洛顿了顿,忍不住道:“为何你认为我是弟弟?”

云无月轻抚肩上的发:“他比你沉稳许多。”

北洛微微一哂:“你我不过初见,下这种结论为时过早。”

“却不是性子。你身上背负的比他少太多,感官上自然不如他稳重。”云无月踏上岸,从北洛身边擦过。北洛闻言愣了一愣,云无月续道:“玄戈让我跟在手持蜃珠进入此地的人一段时日,想来是要我助你。”

北洛转身看她,道:“玄戈告知我古厝回廊里有助力,我本以为是器物这般的玩意……我不需要你的帮助。我北洛做什么全凭自己,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。”

云无月化作黑雾隐匿,道:“我们的约定与你无关。若你不想见我,我平时不出现便是。若玄戈也如你一般想,那让你来找我自是下策,想来时间仓促,他来不及为你做更多安排……玄戈是不是时日无多?”

北洛心里有根弦微微一崩,也顾不上与云无月争“你要不要跟着我”这个问题,回身往白梦泽外去:“你也知晓?”

“十年前他与始祖魔大战,虽得胜,但被重创,光明野外群魔环伺,他作为辟邪王和天鹿城至高战力,根本来不及好好修养。”云无月没有现身,只有淡淡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,“这么多年不过以药物压制,新伤不断,旧伤不好,这般折腾,再强大的躯体也要崩溃。”

北洛默不作声,步子却更快了。

难怪他十年前有段时间心悸不止,耳鸣不断,师娘还专为他打磨了一串佛珠……他隐约猜到是玄戈出了什么事,却不曾想是这么大的事。

“你很关心他?”

北洛从鼻子里哼一声:“关心?他这般的哥哥,我才懒得管他死活。我只是怕他死后要我做这劳什子的王,我是个人,不愿管妖物的事……对了,你可知如何救他?”

“他的伤势具体如何我不清楚,或许你可以去问问辟邪的医师。”

云无月一边这样说,心中一边波澜不惊地想:这大概便是口是心非了。

1-3

从古厝长廊中踏出,未走上几步,北洛心口忽然尖锐地窜上一股疼,窒息感攀上天灵,黑暗篡取了他的视野,把他的视线蒙上一层漆黑。他耳中隆隆作响,尖鸣不止,站都站不稳,羽林急忙上前想搀他:“北洛大人?!”

他一把抓住羽林的领子,浅琉璃般的眸子被隐约的金色逼得透亮,仿若要凝成凶兽的竖瞳,语气惶急:“玄戈……玄戈在哪?!”

羽林像是被他惊到了:“……我不清楚。”

北洛颓然放开他。天鹿城壮美,天地山水辽阔,北洛在精美长道上烦躁踱步,却像是笼中困兽。

“在寝宫。”云无月忽道。

北洛猛抬头:“带我去!”

云无月也不迟疑,黑色雾气带着晶蓝荧光一闪,北洛就消失在原地,徒留羽林一脸茫然地站了一会,挠挠脸,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离开了。

1-4

北洛从阳台落入寝宫,步履匆匆地冲进去:“玄戈怎么了?”

屋中空旷,床边医师打扮的女子回头来,望见他先是愣了愣,望了一眼另一边的霓商。霓商还未开口,北洛就抢道:“他是我哥。”

“很糟。”风晴雪犹疑了一下,“我与他说过,不动妖力,还有两日光景,他现在体内妖力杂乱暴烈,经络没有一处完好,本该是撑不住了,可不知为何还撑着一口气,这口气若松了,就……”

北洛上前,望向安静躺着的玄戈。青年脱了冕服,素白里衣透着血迹,呼吸微弱,脸色苍白得像是一触即碎的瓷,半点活气都无,仿若挣出的一口气活在世上已是能做的全部。

——玄戈,我回来之前,你不许死。

北洛攥紧了拳,骨节发白——你就是这样不许死的?

“什么办法能救他?”北洛问。

“……有一个。”风晴雪看向霓商,又看了看病人,“你与玄戈是双生子,血脉相连神魂相通,你的血肉于他算是大补,若以你的妖力和鲜血做药,神魂为引,或许能让他挺过来……只是玄戈不肯……”

“他都这样了,不肯也得肯。”北洛简直是长出了一口气,放松了不少,“这法子我肯就行了——”

“北洛,”霓商静静打断他,天鹿城的王妃垂眸看着她的王,冰蓝色的瞳孔如哀伤却平静的海,“玄戈伤得太重了,而你妖力未完全觉醒,若想救他,你的神魂在探入他前灵境的瞬间便会被吞噬……你会没命的。”

北洛哽住。

王妃把贪恋的目光从玄戈面上撤下,冲北洛露出笑来:“玄戈曾说过,若以他人性命续命,他还算什么天鹿的王?”

“……我不会死,他弄不死我。”北洛沉声道,“我这三百年的账还没与他算清,我要他醒过来跟我说清楚。”

霓商望着他:“北洛,王辟邪的吞噬性十分霸道,你……”

北洛上前来:“不巧,我也是王辟邪。”

霓商语塞,北洛笑笑:“让我试试,至少让他活过来,别半死不活地这么躺着。我也不想死,大不了中断就是。”

风晴雪考虑了片刻,点头道:“可以一试。”

霓商平静的目光缓缓亮了起来,其中的期冀亮比北辰。

她行了一礼,向来平静的声线此刻发颤:“多谢,北洛,请……请尽全力。”

北洛点头:“自然。”

PS:写的时候只觉得熟悉,有人提醒才发现开头和时之歌一模一样,太出戏了,改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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